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錯過終老的遺憾 – 紀錄片工作者的反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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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:勇勇丨圖:Zlajs


紀錄片珍貴的地方,在於將歷史記憶刻畫在人們的腦海中,迴盪再迴盪。筆者長年從事紀錄片工作,總覺得自己是在創造歷史,也是在撰寫歷史,這份工作往往有著一點使命感與榮譽感。然而在持攝影機的歲月中,有些片段著實令筆者深感遺憾,終生難忘。


記錄工作的初始,都有其因緣,從相識、相知到信任的過程,是極為難得的。雖說大部分的紀錄片很難以遠距觀察的方式進行,時間、經費、條件都不允許,不易真正呈現真實,但只要不過度介入、引導、編輯、安排,都是可被接受的。每一個紀錄題材均提供了記錄工作者龐大的學習內容,從田野調查開始,就是一連串的閱讀與深入,內化與撞擊之後,透過鏡頭與麥克風再現記錄工作者的心得與觀察。然而有很多狀況下,是沒有足夠的時間或意識去消化當下的題材的,加上記錄者本身經驗的不足,往往錯失了許多寶貴的採集工作,因而產生遺珠之憾。


曾經有幾次的製作案中,因為筆者忽略了被攝者的年紀與身體狀況,未能來得及深入其博大精深的涵養,錯失了其珍貴的核心思想,讓整部紀錄片空有軀殼、沒有內涵,其中不乏知名的藝術家、宗教師或常民文化。回首來時路,總有那麼一點浮光掠影的感覺,實在汗顏!人生無常,無常,作為一個紀錄片工作者,必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,因為我們手持攝影機,怎能不掌握好這個話語權呢?


這些錯誤,具體來說,例如記錄一個藝術家的生命故事,卻沒有訪問到他的創作;記錄一個宗教師的心路歷程,卻沒有講述其哲學思想;記錄一個偏鄉醫療議題,卻沒有探索醫療政策。為什麼會出現這些瑕疵呢?除了筆者本身經驗不足導致的判斷失當,也有主客經濟、健康、知識、機緣等方面的問題存在。紀錄片市場是極為小眾的領域,通常製作經費不會太多,檯面上有高額預算的製作案,通常具有政策或宣傳的成分在裡頭,製作費的拮据往往是扼殺紀錄片深度、廣度的重要因素,即便是精簡到一人工製作,絕大多數的題材也很難支持一人長期的投入攝製。而被記錄的個體,有許多是年長的前輩,往往無法讓紀錄片工作者隨意拍攝、調動或長時間的拖延,一個寒冬過了,下一個春天雙方不一定能再見面。至於紀錄片工作者對於題材的掌握,是否能充分的了解與認知,也取決於其媒體素養、技術與專業判斷。甚至有些狀況是因為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,導致記錄工作中斷。


紀錄片原則上並沒有所謂的腳本,但能夠從田野調查以及過往的資料中,梳理出拍攝大綱,只要在取得信任後,就應該直搗其核心思想,記錄到重點為優先準則,再從這核心往四周發展其脈絡,自然能減少遺憾的發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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